第一章
弗林特·斯崔克冷得要命。实际上,他是除了冷得要命,徘徊在那个黑暗世界的某个地方在冻得僵直和因体温过低而死之间。他只能睁着眼睛。他知道他不应该这样做,但这样就容易多了。即使是死亡也要比这更温暖。
他仰面躺着,可以看到他呼出的蒸汽在空气中飘散。天气太冷了,如果他的呼吸不是在半空中结冰,落到脸上,他也不会感到惊讶。
但它没有,每呼吸一次,他就把北极的寒冷空气吸进肺里。他在被毁的避难所里环顾四周。“避难所”在这种情况下是一个非常主观的术语。这座建筑几乎没有留下什么可以抵御恶劣天气的东西。
“是啊,”他说出声来,“这里一点也不暖和。”冰冷的寂静放大了他的声音,他被自己说话的声音吓了一跳。“就是这样,”他喃喃地说,“现在我知道我要疯了。”他在覆盖了他大部分身体的银色聚酯薄膜太空毯下移动了一下。即使他穿着最好的御寒装备,似乎也没有多少抵御严寒的效果。他头上的疼痛只会加剧他的极度痛苦。
“我为什么要同意呢?”他大声问道。“我一定是疯了。”
“或者愚蠢,”躺在其他碎石堆中的驼鹿填充头说。弗林特在被子底下打了个寒颤,喃喃地说:“我也产生了幻觉。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你觉得你产生了幻觉?”驼鹿补充道。“你真的应该多给我一点信任。”
弗林特摇摇头,试图理清自己的思绪。“我得到了要控制住自己。我得想点别的。”
“好孩子,”驼鹿说,对弗林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弗林特试图强迫自己的大脑不去理会驼鹿,他回想起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个地方,在这个他发现自己的处境中。他住院多久了?个月?年?他确信那至少是好几个月以前的事了,但以他目前的神志不清的状态,他不能肯定。
“那次住院太糟糕了,对吧,弗林特?”你枪伤的恢复需要一段时间,记得吗?”
弗林特打了个寒颤,回答说:“你还想怎样?至少我从我的痛苦中恢复过来了。你就没那么幸运了。”
“Touché, Stryker先生,touché。”驼鹿沉默了。
弗林特为自己的小小反击感到相当自豪。他得意地看了驼鹿一眼。
他努力回忆起医院里那关键的一天,牙齿大声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