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为你应得的痛苦服务
好的开端总是从中间开始的。塔兹对此很确定。只是他对这个特殊的开始不确定。他揉着自己的脸颊,撕下一些他卷起来当枕头用的烂绳子的碎片。看样子,天快亮了。到处都是灰色。蒙蒙细雨透过薄雾下了下来。海鸥的叫声穿透了盐沼上空的迷雾。塔兹迷迷糊糊地看了看浮船坞。低潮。 Smell of damp salt and marsh grass. He heaved himself up to the deck. A deep rumble as a scallop boat thrummed down the channel toward the breakwater at the old bridge. He kneaded his neck. His collar was wet with dew.
只有他的嘴是干的。显然是一支穿着脏法兰绒靴子的军队在半夜里从他的舌头上走过。
去他妈的我,去他妈的威士忌。
当时看来是个好主意。他试图回忆起在码头上过夜的灵光一闪的事件发生的先后顺序。威士忌,雪茄,和船上的人打扑克玛丽迪,其中一艘扇贝船定期在Chincoteague码头加油。和往常一样,他输的比赢的多。之后,她和罗克西进行了一段漫长而不成功的调情。
我是怎么来的?
岛上唯一一家真正的酒吧——罗克西主持的矮松酒吧(Pony Pines),就在一英里半之外,沿着东边的路,面对着阿萨提格海峡。塔兹环顾四周,拉开拉链,把尿撒在黑暗的水中。至少镇上的警察没有发现他蜷缩在雪橇旁边。它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家收拾残局。
他小心翼翼地走在老餐馆边上的木板上,这家餐馆已经关门两年了。他侧身绕过几个木板腐烂的地方,可以看到油水。在后面,甲板通向一个很大的砾石停车场,过去人们经常在这里停车,在老钦科提格客栈喝酒。看不到一辆车。尖锐的砾石使他想起自己是赤脚的。不知道他把鞋放在哪里了。他蹑手蹑脚地穿过石子路来到主街,沿着海洋大道向东走去。在一元店后面的空地上,他的卡车停在黄色的前端装载机旁边。一个12岁的丰田。她曾经是红色的。 “Rusty but trusty,” he liked to say. Old Faithful. She started with the usual cough and growl and stink of gasoline. When, exactly, had he lost his way? And when had we—all seven billion of us—fucked everything up? Irrevocably.
回到小屋后,他点燃了煤气灶,从水槽里的一堆盘子里拿出一个咖啡杯,把昨天剩下的咖啡洒在上面,然后把收音机调到当地的NPR电台。只有坏消息。他关掉它,搜索他目前最喜欢的唱片,约翰·李·胡克(John Lee Hooker)在爵士乐厂牌Impulse上的唯一一张专辑。跳过了boogie-woogie直接进入了主打歌。他弹着针筒咒骂着。当他听到那低沉的喉音时,他狞笑了一下,那是一个见多识广的人的声音。
”活该受罪。活该一个人呆着。”贝斯在颤动,吉他上的混响听起来像幽灵一样。”这就是为什么,这就是为什么,这就是为什么——你忍不住哭。”
他把冷水泼在脸上。一次。镜子里的照片还不错,不过不太可能登上时尚杂志的封面。卷曲的棕色头发在右边分开,耳朵上方有一点灰色,现在有点乱糟糟的。
他的脸颊上有一道因依偎在粗糙的麻绳上而留下的红色伤痕。铁锈色的胡茬,剃得很细,还夹杂着灰色斑点。鼻子有点歪,高中时被一个热心的中背打断了。眼睛中等位置,眉毛刚好突出,可以给人一个令人信服的怒视,或者弓着眉表达一个问题。在不羁的眉毛下,棕色带着一丝绿色。他梳理了一下头发,扯掉一些缠结,畏缩了一下。当他完成心中的目录时,露出一丝微笑。
”你的医生告诉你要喝牛奶、奶油和酒精…”
塔兹匆匆弄了些鸡蛋做早餐,快速地清点了一下当天的存货。在爬行空间的加热管道需要支架和胶带。估计要花两个小时,然后骑车去海滩。沿途寻找移民。九月是金丝雀的好时节,或许还有几只早青鸟。沿着河岸走一两英里。一周前,他在那里发现了一只海龟在筑巢。不知道里奇晚餐有没有漂亮的比目鱼排。也许你就满足于在那家希腊餐厅旁边吃块比萨吧。然后再来一杯好酒。 Or two.
当他面对咆哮的四十岁时,这不是他想象中的生活,正如南极的水手们所说的那样。设想未来从来不是他的强项。更不用说设计了。也许他只是过早地达到了巅峰。30岁出头的内政部长政策代表;37岁成为国务院首席环境谈判代表。他签署了两项全球性条约并受邀加入国务院驻纽约联合国代表部。和他的梦中情人结婚了。高次。
后来整个国家都疯了,最高法院把选举的主动权交给了落选的候选人,塔兹的政治地位一夜之间从前途无量变成了登上了西伯利亚快车。不过,这不能怪政治。这就像责怪天气一样。政治是你驾驭或不驾驭的东西。如果你脸朝下掉进沟里,也许你最好学会装降落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