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盖比喝干了他的热巧克力，然后翻回页面顶部。到目前为止，他并没有为自己写的东西感到骄傲，但他知道自己不需要骄傲。只要足够有吸引力就能卖出去。他皱起眉头，又读了一遍序言:
”《良心:牧羊人牧羊指南》
我是个骗子。事实上，我已经有一些你的钱了…假设你真的像傻瓜一样买了这本书。
我叫加布里埃尔·戴林，15年来我一直在骗像你这样的人。我是最棒的之一，但现在我决定把这一切都抛在脑后，让你，这些“印记”，看看幕后的情况。我的生活可能会让你震惊，这是应该的。但我希望大部分，能帮助你远离像我这样的人。我来告诉你……”
他的电话响了，他合上笔记本电脑，没说完这句话。他必须记得把“最好的”修改成“世界上最好的”。他在某个地方读到过，你应该在第一页就吸引人们，而后者听起来更像史诗。也不像有一个骗子管理委员会来反驳这一说法。“最赚钱的欺诈”是一个很难颁发奖杯的类别。他还在脑子里想了个办法，要把裸体和暴力加入到前言中。他想，在他不知羞耻地出卖自己的时候，他还不如全力以赴。
“我是托尼。我能为你做些什么?”他没有认出这个号码，所以他默认了自己的好人形象。托尼是南方人，讨人喜欢，善于与收账的人打交道，他们似乎总能找到他的电话号码。此外，他还说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比如“估计”和“肯定会开枪的”。人们喜欢好的刻板印象。
“嘿，是我，”打电话的人说。
盖比叹了口气，放下了南方口音。“詹姆斯，来吧，伙计。你是用一次性手机给我打电话吗?我以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詹姆斯毫无幽默感地轻笑起来。“你把欠我的钱还给我，当然，我们会成为朋友。我们会谈论可爱的男孩，吃覆盆子果子露，在花丛中嬉戏。’在那之前，我用一次性手机打电话给那些让我每天都想看好几次钱包的人。”
盖比把电脑塞进包里。“你伤害了我的感情，兄弟。我永远不会堕落到扒窃的地步。我有自己的标准。”
“别叫我兄弟，”詹姆斯说。“你这么说听起来很奇怪。我也没打电话来谈我们的关系。你知道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在给你一个赚钱的机会。”
加布靠在椅背上，压低了声音。每天的这个时候，咖啡馆里相对空荡荡的，音乐可能会淹没他，但谨慎总不会有坏处。“嗯，这是你对我说过的最好的话。多少钱?”
“啊，现在他是认真的了。大概是你欠我的两倍。如果你聪明的话，可能会更多。”
“你知道我是，j，我的数字是多少?”
“他们只提供5美元，但我打赌你可以得到7美元。减去你所欠的。再加上我把这个装在银盘子里送给你的定期费用。”
“这还不错，”加布说，认为这实际上很棒。他拿起他的热巧克力，发现里面除了底部有些糖浆外是空的。他做了个鬼脸，瞥了其他顾客一眼，发现只有三个大声说话的青少年，他们可能应该在学校里，还有一个年长的女人，她已经独自坐了一段时间了。“那我就……”他停顿了一下。“带一个……”
詹姆斯发出厌恶的声音。“伙计，我不是你的会计。你欠我两美元半。我把上面的百分之十去掉，所以你只剩下不到百分之四。这些钱可以再付你几个月的账单，还能让你吃点你一直在吃的恶心的樱桃屎。”
“派，j。这叫派。我吃的量完全正常。”他停了下来，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胡茬，好像在深思熟虑。过了一会儿，他意识到没有人注意到他那假的肢体语言，于是他无声地诅咒了一声。有时候很难关掉它。
他确实需要钱，詹姆斯说得没错。他最近的骗局是一本揭露他肮脏犯罪历史的书，但他很快就知道写作需要付出多少合法的努力。每一天，这都不像是骗局而更像是一份工作。到目前为止，他只写了大约10个平庸的章节，甚至这些章节也离他越来越远。与此同时，他需要保持他所有的盘子旋转。
但看起来太急于求成从来没有好处，所以他在回答的时候，在声音里注入了一点怀疑和无聊的优越感。他毕竟还是个艺术家。“嗯。听起来不错。但几个小时的工作就能拿到这么高的工资，真让我发痒。这里面有圈套，对吧?”
詹姆斯含糊地耸了耸肩。“也许。但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只是把客户和供应商联系在一起。你出价买了这份工作。如果有陷阱，我相信像你这样聪明的人一定能识破。”
加布让自己笑了笑，他希望这能被视为同意或怀疑。如果我做不到，你就拿不到钱。据我所知，这可能就是林肯连环杀手引诱受害者的方法。在我脸冲进这神秘的棕色液体之前，先说说细节好吗?”
詹姆斯犹豫了一会儿，盖比觉得不舒服。在这停顿中，老妇人站起来，把她的食物和饮料留在了后面，走向浴室。她还留下了钱包。中西部总是让他惊叹不已。
“嘿，我承认这很奇怪，”詹姆斯回答说，“但那些谋杀都是两个月前的事了。你应该知道那个疯子已经离开了。在内布拉斯加州的林肯，在事情变得太火爆之前，你能杀的年轻帅哥就那么多。而且，你既不年轻也不帅。我想你会没事的。”
“哎哟，”盖比回答。“32岁相对来说还年轻。不要回避这个问题。”
詹姆斯叹了口气。“好吧，这也给我敲响了警钟。你最好还是睁大眼睛。把头转过来。”
盖比站起来，拿出他的小折刀，握在手里。“超级。你知道当我的生命危在旦夕时我有多喜欢模糊的警告和晦涩的陈词滥调。让我把这两只鸟放回丛林里去吧，这样我就可以挑灯夜战，及时缝合一些东西了。”
“伙计，如果你能闭嘴一秒钟，我就解释给你听。”詹姆斯说。“一个有钱人需要从家里偷东西。基本的B和e，进出。”
盖比在詹姆斯说话时瞥了咖啡师一眼，但他们都在全神贯注地玩手机。他走向调味品柜台，把六包液体奶精塞进夹克口袋里，然后漫不经心地抓起几张餐巾，用它们盖住手中的刀。当他经过玻璃水瓶时，他用袖口擦着外面凝结的水珠，浸湿了杯子的面料。“对不起，”他说，“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请挂断电话，打电话给小偷。这不是录音。”
詹姆斯又等了一拍。“你有时候真讨厌。”
“我在努力，”盖比回答。他用拇指打开餐巾纸上的刀，慢慢地回到他的桌子旁
“是的，陛下，”詹姆斯说，“我知道你的大便质量和气味都是最好的，但这不仅仅是砸烂和抢夺。更容易,甚至。显然幕后黑手是个有钱的贱人想在离婚时阻止他妻子得到一大堆昂贵的艺术品。这是他的房子。欺骗自己的妻子。我不会这么做，但我也没傻到结婚的地步。”
当他经过那个女人的桌子时，盖比瞥了一眼她无人看管的钱包。他不敢相信她把它留在那里了。有些人几乎naivé无法生活。然后，他把刀片放在她的杯子里，沿着缝线刺穿，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敢打赌，还有一点保险欺诈作为奖励。”
“我不这么认为。”詹姆斯若有所思地说。“他不需要钱。他只是不想让他妻子拿到艺术品。我想这是一段痛苦的婚姻。”
盖比哼了一声，又坐了下来。“实际上，这是个不错的计划。艺术品消失，保险赔付。离婚事宜同时解决。我们的人雇了一个调查员，一年左右之后，私家侦探神奇地发现了藏品的线索——也许是来自一个艺术商人，他很乐意退还这些藏品，只需要少量的寻宝费，并感到做了一件好事的温暖。前任应该是拿走了和解金，所以那家伙拿回了独角兽水彩画。这并不完全愚蠢。”
“嗯哼，”詹姆斯说，“听起来差不多。”
盖比拿起他的收据，然后开始把奶油倒进他的空杯子里。“你还说过这份工作给你敲响了警钟。”
詹姆斯叹了口气。“每一份该死的工作都给我敲响警钟。我就是这么做的。我不喜欢为有钱的外行工作，仅此而已。一旦出了问题，他们就会请高级律师。让我们承担责任。他妈的有钱人。”
“我恰好同意，”加布说。他旋转着奶精，直到它捡起剩余的糖浆，然后他把它们都倒进了他的盘子里。
他用袖珍小刀沿着杯子的缝在上面戳了一个洞，然后把刀折起来收起来。詹姆斯显然在等待更多的消息，但加布让他在工作时听死气沉沉的声音。
不出所料，过了一会儿，詹姆斯嘟囔着。“嘿，你不想要，没关系。但你还是欠我的。这家伙可能是个有钱的业余爱好者，但“有钱”才是关键字。另一个简单的问题可能不会这么快就出现，所以我希望你已经准备好了别的东西。”
盖比把杯子放在托盘上。他已经把詹姆斯逼到极限了，不太可能再从他嘴里套出什么细节来了。“什么时候上班?”我能考虑一下吗?”
詹姆斯的电话响了起来。“不。这是另一件事:最快可能就在今晚。进去还是出去，我得在一小时内知道。我去接另一个电话，然后去买个三明治。在我午饭后的负罪感袭来之前给我回电话，那份工作就是你的了。”
电话断了，加布保存了这个号码。詹姆斯的手机通常一次只使用一个月，但它可能仍然可以使用一天。他看着那个女人回到她的桌子旁，发现她的杯子里的东西已经漏了出来。她走到柜台前大声抱怨，直到他们给了她一杯免费的饮料。盖比随即站了起来。
没有办法。几个月来，他没有取得任何重大进展，现金也快用完了。他欠的钱比詹姆斯还多，他一直希望能有什么机会。奇怪的工作并不会降低它的价值。唯一的另一个缺点是，这将完全消除他与詹姆斯的债务，让詹姆斯没有动力给他提供丰厚的演出。他得想办法多欠点债才能让这段关系对双方都有利。
盖比砰的一声把托盘摔在年轻咖啡师面前的柜台上，在这个过程中打翻了一些巧克力奶精。他给她看了他湿漉漉的衬衫袖口和杯子侧面的小裂缝——和那个女人的相匹配。他递上收据，免费拿回了一杯新鲜的热巧克力。4美元79美分。他是一个真正的犯罪头目。
他叹了口气，用肩膀推开门，掏出手机。这种悠闲的生活方式有很多好处，但有一件事是不变的，无论你如何生活:有时你不得不去工作。
